某日晌午时分,汀州府府衙门口有人击鼓鸣冤,人声鼎沸,各种喧闹,各种嘈杂。县老爷正和各位姨太太一起用膳,正大快朵颐,被鼓声这样一打扰,吃兴全无。他很不开心的看着慌慌张张进来禀报的衙役:“是哪个不消停的家伙击鼓?不知道本官正在用膳吗?”夫人们也斥责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还让不让老爷好好用膳了?”衙役小心回道:“禀老爷,禀夫人,击鼓喊冤的小的不认识,貌似外乡人氏,被告倒是县老爷您的老熟人。”县老爷不耐烦的打断:“谁?”衙役清了清嗓子:“是胡阿哩,胡少爷。”“是这个金主。他能有啥事被告?”县老爷赶紧收拾行头,起身去往府衙开堂坐审。
“威……武……”衙役们杀威棒规律地击打着地板,府衙正中间挂着明镜高悬的匾额,更显得大堂庄严肃穆。县老爷扶正乌纱帽,整了整衣领,清咳两声:“堂下何人如此喧哗?”只见一人拖着胡阿哩就往堂前跪下了:“老爷,县老爷,您可要为小的做主!”县老爷问道:“下跪何人?有何事要本官替你申冤?”那人急得差点哭出声来,哽咽的说:“县,县老爷,小人是本府上杭人氏,姓张,大家都叫小的瓜精。”县老爷接过话头:“张瓜精,你为何揪着那人不放,有何委屈速速说来。”
只听张瓜精把事情原委细细道来:原来,张瓜精在上杭也颇有名声,他听闻汀州城内有个胡阿哩才智过人,铁齿铜牙。慷慨大方,人人称道,在上杭名头还盖过他。张瓜精很是不服,他要来汀州城和胡阿哩过招。家人苦苦相劝,可他执意要前往。他妻子放心不下,抱着襁褓中的婴儿一起陪同前往。
在去汀州城的渡船上,偶遇这个看上去衣冠楚楚、人面兽心的小人。两人还一见如故,相谈甚欢,甚至还颇觉相见恨晚,晚上继续秉烛夜谈,抵足而眠。说到气愤出,张瓜精气不打一处来:“谁知船一靠岸,这个卑鄙小人就拖着小的内人孩子以及被子就往汀州城内跑。小的用尽全身力气,才把他抓住,他竟然说内人是他的夫人,被子也是他的被子,汀州府是长治久安之地,岂容如此无赖小人在此撒野。所以小的恳请青天大老爷给小的做主,还小的一个公道。”
县老爷斜睨一旁默不作声,神态怡然的胡阿哩,惊堂木一拍:“堂下被告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目空一切,目无王法,胆大包天!”胡阿哩和县老爷挤眉弄眼,缓缓答道:“禀老爷,小的胡某,汀州府本地人氏。”县老爷知道胡阿哩未婚,膝下无子。 看胡阿哩在那暗示,也不打断他说话,看他在玩什么把戏 。“老爷,我有证据证明。”县老爷问道:“好吧,张瓜精,你内人有什么特征?”张瓜精被问得一愣一愣的,他结结巴巴说:“我…我的内人有啥特征?”想了半天:又答道:“我的内人还能有啥特征,不就是一个鼻子一张嘴,两个眼睛两条腿……”堂下哄堂大堂,惊堂木和杀威棒此起彼伏响起。只听胡阿哩清了清嗓子,朗声把那夫人的体态特征叙述了一遍,末了还悄悄透露,他夫人乳房底下有颗不是很显眼的痣。县老爷非常配合,派女衙役去检视他的夫人。女衙役很快回来禀报,证明却又此事。堂下又是一片哗然,很多明白事情原委的人都坐等看好戏。
张瓜精瘫倒在地,一直喊冤。接着县老爷又问被子的事情。他问张瓜精:“你家棉被有何特征?”张瓜精支吾半天,回答了大概。只见胡阿哩事无巨细,娓娓道来,并且还让人把棉被马上来,证实棉被上有“胡阿哩之被”五个大字。张瓜精傻眼了,县老爷和师爷交头接耳,骑虎难下,惊堂木一拍:“”左右,把无耻之徒张瓜精拖下去打50大板,轰出汀州城,从此不能踏足汀州城一步。把夫人和被子还给胡阿哩,本案就此了结,退堂!”张瓜精直呼冤枉,他头撞地板,血流不止。胡阿哩阻止了衙役的杀威棒,领着那心不甘情不愿的夫人孩子和被子扬长而去。张瓜精赔了夫人孩子有又折了被子,满脸忧伤,他无脸见上杭父老, 他快步走到汀江河准备投河自尽。
谁知就在汀江河岸边,绝望的他看到了笑吟吟的胡阿哩。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冲过去抱住阿哩要和他同归于尽。胡阿哩用力挣脱,左右赶紧抓住冲动的张瓜精。彻底绝望的张瓜精杀红了眼,他的眼光喷着火花,恨不得一下就想把胡阿哩融化掉。胡阿哩停止了笑声,正了正脸色,俯身向张瓜精作了一个长揖:“张兄莫怪,我胡阿哩在这里向您赔不是了。”“胡阿哩?胡阿哩?你就是我要找的胡阿哩?好你个胡阿哩!卑鄙小人!还我夫人孩子,你还我夫人孩子!”张瓜精挣扎着要扑过来。谁知胡阿哩早就让家丁把完好无损,如花似玉的张夫人和孩子带到他身边:“张兄,嫂子侄儿我完璧归赵,被子我送十床苏锦给你,就当做我的谢罪之礼。另外我还在府邸准备了丰盛酒席为张兄贤伉俪接风洗尘,并为张兄压压惊。”张瓜精热泪盈眶,他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戏剧性的反转。他爽快的答应了胡阿哩的邀约,一时觥筹交错,互诉衷肠,把酒言欢,好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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