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烟火话“祭灶”
张鸿祥
我问朋友：“你家还在用柴灶做饭吗？
就是那种‘前锅煮粥，后锅蒸饭’的大锅灶！”
朋友回答：“谁还用那个！早已用液化气灶、电饭锅了，
再窝囊的家庭也用煤球炉，老式柴灶早已拜拜了！”
是的，这是时代的进步，生活水平的提高，
禁止砍柴烧柴，也是水土保持的要求。
个别家庭虽然还保留着大锅柴灶，
也只有在逢年过节请客摆宴时尔偶用一下。
没有了柴灶，也就没有了灶君菩萨，
流传千年的传统民俗“祭灶”，也消失了！
你也许还记得，昔日的大柴灶，灶壁上的灶龛，
灶龛宽约一尺，高约一尺五，凹进墙内约七八公分，
灶龛壁上贴着一张灶君菩萨像，
还有一块神牌，上书：“东厨司命灶君”。
灶龛里，还可以摆上三个小酒杯，点上一对小蜡烛。
每到农历十二月二十三日，家家户户举行祭灶仪式，
小孩们欢跳着，分享着嘎嘣脆的灶马果子，
鞭炮噼啪响，天地间弥漫着祥和的氛围！
那种虔诚仪式，那种人间烟火的气息，
至今还给我留下深深的记忆！
“祭灶”，也叫送灶君，是长汀客家传统年俗中很重要的一件事，已经传承了近千年。灶君又称灶王爷、灶君司命，传说灶君的职责是掌管全家的祸福，是千家万户的保护神。“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祭灶”寄托了长汀人祛邪、避灾、祈福的美好愿望。民间传说灶君每年腊月二十三日晚上回到天庭，向玉皇大帝汇报屋主人在一年中的功绩和过失，除夕那天再返回人间。所以十二月二十三日祭灶，有“送灶君爷上天，向玉皇大帝汇报”之说。
笔者小时候，在祭灶时，曾经问过父亲：“灶王爷真的会向玉皇大帝汇报吗？”
父亲回答：“当然是真的，灶王爷是玉皇大帝派来的，一年三百六十天住在我们家里盯着我们，我们全家每一个人谁做了什么好事，谁做了什么坏事，他全知道。祭灶过后，灶王爷就要回到天上向玉皇大帝汇报了。所以，我们要多做好事，少作坏事，让灶王爷上天多多美言我们家的好事。”
我似信非信、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在祭灶之前，要事先到纸马店里购回一张灶君爷的神像，写好灶疏，所谓灶疏就是将一家大小的姓名和年龄都写在一张红纸上，准备好元宝、香烛、三牲、酒、素果等祭品。祭品多用糖类等甜食，甜食是为了把灶王爷的嘴抹甜了，让他在玉皇大帝面前多说好话。
农历十二月二十三日晚饭后，将灶龛里的旧灶君菩萨像取下来，然后清扫干净灶龛内壁，擦去一年来柴火熏的烟尘。用清茶水洗干净灶君爷的神牌，神牌正中写着“东厨司命灶君”，左右联是“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横联是“神之格思”。
祭灶时，在灶边放一张八仙桌，摆上准备好的祭品，在长辈的带领下，全家老少齐集灶君神像前行鞠躬礼，虔诚地恭送灶君菩萨返回天庭述职，祈求灶君菩萨在玉帝面前多多美言，保佑全家赐福消灾，来年财丁两旺，合家平安。
一般的人家祭灶时，只向灶君菩萨祈祷几句“赐福消灾，保佑合家平安”之类吉祥话，便可以了。一些有文化、有知识的人家，还要郑重其事地写好祭文，认认真真地恭读祭文。祭灶结束后，将祭文和取下的旧灶君神像烧掉，然后打扫干净，收拾好供桌，祭灶也就结束了。
大年三十日的早晨，把新灶君菩萨像贴在灶龛上，灶君菩萨在新的一年里，又承担起全家保护神的职责了。
供奉的糖果称为“灶马果子”，长汀话称为“麻饼子”，供神之后，这些麻饼子分送给家中小孩吃，小孩们捧着麻饼子，吃的兴高采烈。
朋友，虽然灶王爷已经告别了人间烟火，
但是，我们祈求幸福安宁的愿望，一刻也没有淡忘。
愿景深深地刻在我们心里，
幸福紧紧地握在我们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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