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年的农历二月初四,长汀、连城交界的“河源十三坊”,都要轮流举办一场规模很大的“迎公太”民俗活动。“迎公太”,在当地是一个盛大的节日,热闹非凡。轮到的村庄除了要隆重的到马铺“珨瑚公庙”迎“公太”神像,还要游行、放炮、演戏等等。而且,家家都要迎宾接客,比过年还要隆重。从二月初二开始,“迎公太”要忙活好几天。过后,轮到的村庄,又要各家各户(有的是家族)轮流供奉“公太”(称为“承公太”)。“承公太”也是不容马虎的,轮到的这一家,又要烧香、放炮、请客……总之,轮到“迎公太”的村庄,这一年都闲不了。
连城河源十三坊“迎公太”民俗活动溯源
“迎公太”是很重要的民俗活动,在长汀、连城一带影响不小。然而,对于这个活动的起源和来龙去脉,众说纷纭。本文想在这里再做一点探讨,探讨河源十三坊“迎公太”,还和研究客家人南迁有关,所以很有意义。
“迎公太”的活动范围为连城“河源十三坊”。“河源十三坊”指的是沿河源溪的十三个村庄,“上河源”八个村庄属宣和乡,包括吴家坊(含培田、升星及紫林、前进)、曹坊(包括上曹、下曹)、城溪、科南、洋背、黄沙等。宣和乡原属于长汀县,1956年划归连城县。“下河源”五个村庄,分别为朋口、张家营、马铺、杨坊尾、文坊,属于朋口镇。朋口镇属于连城,但连城是南宋绍兴三年才设的县,在这之前,这一带都属于长汀。
盛大的“迎公太”活动,迎的“公太”是谁?答曰:是“珨瑚公王”。是供奉在朋口镇马埔村“珨瑚庙”里的神灵。然而,这“珨瑚公王”又是何方神灵?这个问题曾引起很多评论,也有各种解说,但没有令人信服的最后定论。而且,这个问题,在一百多年前,就有过争议。
1906年刊印的《培田吴氏族谱》,刊载过一篇文章,是培田文人吴泰均写的。全文如下:
珨瑚公王辨
泰均
珨瑚公王,长连十三坊福主也。相传为五代时节度使闽王王延钧,盖自明宏治三年肇祀以来无异矣。道光己丑(1829),师叔祖佛谷先生官寿宁,阅通鉴及闽省志,邮书归告诸坊:后唐庄宗册封延钧为闽王,王篡逆荒淫,不应为神,当定为厥考白马忠懿公王王审知,功德遍及全闽,馨香宜流万载,云云。
顾闻之,原曰蛤蝴,字虫旁,新泉张鹏翼飞子先生改从玉旁。若然,則谓延钧者固非,谓为审知亦未必是矣。岁甲子,发逆距南阳,搜及百里外,予邀同人诣神前降乩,乞求默护,明示避寇之方,因进叩神王来历,当荷鸾书,王乃六朝时人,姓珨名瑚,曾扶宋高祖刘裕,小字寄奴于洞庭湖,以功封闽王,旋稽东晋史,义熙六年,高祖战卢循于左里,险被风涛(注左里即彭蠡洞庭湖也),王之显圣,当在于兹,夫名者实之,宾崇庙貌而奉之,备馨香而祀之,循其名相与忘其实猶等,诸无怀葛,天之荒远难稽,循其名而妄举其人以实之。冥冥中当亦所不许也。今王之声固灵,日被日远矣。乃頌其德,歌其功,不知其实迹可乎?故为此辨,以告知竭诚致敬者。
已丑秋十三坊酬神乐捐除醮需外,新置神龛金漆,予书:横匾“夫微之显”,联句:“刘宋褒功千七载 长连戴德十三坊”。
这篇文章说出了关于“珨瑚公王”的不同解释和祭祀起源年代。原文的大概意思是:
珨瑚公王,长汀连城十三坊的福主,相传是五代闽王王延钧,自明弘治三年起就一直供奉着他。道光己丑年,叔祖佛谷先生在寿宁为官,看了通鉴和省志等资料,写信回来告诉各坊:后唐庄宗封延钧为闽王,王篡逆荒淫,不应该被作为神来供奉,而应该供奉功德遍及全闽的王审知。
我(泰均)听说“珨瑚”原为“蛤蝴”,是“虫”字旁,是新泉张鹏翼改为“玉”字边的。如果是这样,说延钧不对,说审知也未必对。太平军(发逆) 打到南阳时,我邀同人到神前求签,乞求神灵保佑,并想知道神灵来历,被告知王乃六朝(即南北朝—引者注)人,姓珨名瑚,曾在洞庭湖救过宋高祖刘裕,以功封闽王。回来即查东晋史,义熙六年,高祖(刘裕)的确在洞庭湖和卢循作战时遇到过风险,“王之显圣,当在于此”看来是有这么一回事。……
撰写此文的吴泰均认为“珨瑚公王”,不是王延钧,也不是王审知,而是“姓蛤名蝴”的“义士”。
这里,先介绍文中有关的几个人:
吴泰均,培田文人,生于清嘉庆十一年(1806年),卒于光绪十二年(1886年),贡生(明经进士),懂风水,在培田属德高望重的人物,在“河源十三坊”,知名度也很高;
佛谷先生,即吴茂林,佛谷是号。生于乾隆二十五年(1761年),乾隆壬子年举人,任寿宁县教谕,道光八年,任命知县,他回复愿就教职以全职位。道光十三(1834年)年卒于学署,寿七十四岁。吴茂林为培田十七世,吴泰均为十九世,所以,泰均称茂林为“叔祖”;
刘裕,南北朝时期南朝宋代首任皇帝,不是赵宋时期的皇帝,所以称为“刘宋”;
王延钧,王审知之次子,审知925年去世,由其接任“闽王”,没有什么作为,改变其父做法,上台即“称帝”,史料上没有什么好评价,“闽国”也于945年被南唐所灭。吴茂林对他的评价是有道理的,正如茂林所说,王审知才是有功有德的人物;
王审知(862—925),河南光州固始人。唐末与兄王潮随农民军王绪自河南进入福建。后王潮兄弟为部下所拥戴,废杀王绪,势力渐大,占据了福建汀、漳、泉等五州,897年,唐昭宗封王潮为“武威军节度使”、福建观察史等,王潮死,王审知接其位。907年,后梁太祖朱温升任王审知为中书令,封闽王。925年,王审知去世,谥号忠懿王。其子王延钧称帝后,追谥为昭武孝皇帝;
王审知治闽二十九年,评价很好。如:
司马光:审知性俭约,常蹑麻屦,府舍卑陋,未尝营葺。宽刑薄赋,公私富实,境内以安。
欧阳修:审知虽起盗贼,而为人俭约,好礼下士。
欧阳修说王审知“虽起盗贼”,说的是他跟随王绪起家。王绪是黄巢起义后天下大乱群雄四起时,揭竿而起的农民军领袖,在“官府”看来,自然是“盗贼”。
审知后来由朝廷封了官,摘除了“盗贼”的帽子。但毕竟和唐初也是河南光州人的陈正、陈元光不同,陈氏父子是“官兵”,是朝廷派他们来福建的。陈元光后来当了漳州首任刺史,称为“开漳圣王”。陈元光时代距离王审知时代近两百年。
王审知“为人俭约,好礼下士”、“宽刑薄赋,公私富实”,发展了福建经济,提高人民生活,还重视教育,培养人才,自己却住在简陋的房子里,完全不同于一些“造反,然后享受”的农民军领袖。所以,王审知在福建是留下好名声的。
吴茂林写信给十三坊乡里,建议供奉“公太”应该供奉王审知,是有道理的。
但是,是不是可以认定“珨瑚公王”就是王审知呢?我是同意吴泰均的看法的:供奉王延钧不妥,供奉王审知也未必对。有几个问题是实实在在的:
王审知是“闽王”,他的“功德”,“遍及全闽”,为什么除了福州、泉州等城市有纪念他的庙宇外,只有“河源十三坊”这样的穷乡僻壤、边远乡村才有他的纪念地?难道他对这里特别关照过?
王审知有名、有字、有封号、有谥号,为什么马铺的庙是“珨瑚公王”庙呢?如果是“蛤蝴”就更不对了,有叫“蛤蝴”的尊称或王位吗?
王审知是唐末随军来到福建,五代十国时当上了“闽王”;“河源十三坊”成基本规模的村落,大体上都是在宋元以后“开基”,以元末明初为发展期,这里相差了四百年左右。“珨瑚公庙”是在明弘治三年(1490)年开始祭祀王延钧、王审知的,这时,王审知已经去世五百六十五年,五百多年以后王氏父子受到“河源十三坊”人民的拥戴,这合理吗?
总之,道理上讲不通。因此,吴泰均提出质疑,是合理的。
那么,是不是吴泰均讲的就是“珨瑚公王”的正确解释呢?也不尽然。泰均虽然对王审知父子是“珨瑚公王”提出质疑,但他说的“王乃六朝时人,姓珨名瑚”(应该是姓蛤名蝴之误),也不能叫人信服。百家姓里有姓“蛤”的吗?“蛤蝴”在洞庭湖救刘裕的故事,非常人之所为。“王之显圣”似乎可以理解为“蛤蝴”本身就不是常人,或吴泰均本来就要告诉你,“珨瑚”其实就是神灵,否则无法解释一切。
连城河源十三坊“迎公太”源历的解读
究竟是怎样的解释才符合历史、符合常理呢?笔者认为应该从客家人南迁说起。
1933年出版的客家学者罗香林先生专著《客家研究导论》,把北方汉人由于战乱而南迁分为五个阶段,尽管以后随着“客家研究”的深入和多元化,看法有所不同。但是东晋(有文章说是南北朝时期,其实相差不大)、唐末动乱年代是北方汉人大量南迁的重要时期,第三次南迁是在宋元,这是没有什么疑问的。王审知入闽和刘裕在洞庭湖的“故事”就是发生在唐末和南朝初,这是符合历史背景的。
东晋因为“五胡乱华”,唐末由于黄巢起义,造成天下大乱,北方汉人为躲避战乱,纷纷南迁来到当时还是“蛮荒之地”的闽粤赣地区,和当地土著和少数民族互相融合,经过长期演化,逐步形成了有独特语言、独特风俗习惯和文化形态的民系(又称族群)——客家人。
闽西连城一带的客家人“成熟期”应该在宋(南宋)元时期。“河源十三坊”还更迟一些,这一点可以从“十三坊”各姓氏的族谱看出。十三坊主要有曹、吴、黄、巫、项、张、汤、傅等姓,大多从“开基”发展到现在为二十多代(少数有超过三十代的)。说明他们在“河源”落脚,大多是在元和元末明初,少数在南宋末年。
那么,外地移民还没有在“河源十三坊”之前,这里是住着什么人呢?
河源十三坊位于松毛岭南麓,现属宣和乡的八个“坊”位于河源溪上游,四面环山,位于朋口镇的河源溪下游五个“坊”,地势稍平坦一些,也是属于重山区。万山从中的河源十三坊,客家学者谢重光先生说:这里是古代著名的“河源峒”的一部分,“峒”者,本指“蛮獠”居住的聚落。 “蛮獠”曾与南迁汉人有过长期激烈的争斗,元明以后,争斗双方互相同化,成为“纯客家住区”。所谓“蛮獠”,即畲瑶等少数民族和古百越族后裔,他们其实是这里的“原住民”。唐开元二十四年,设“汀州府”,辖长汀、宁化、新罗三县,当时居民很少。宁化是“客家祖地”,许多移民都是从这里中转,长汀是州府驻地,当时人口也不多,开元、天宝年间还属“开发初期”,河源峒一带虽距汀州府驻所只有一百多里,但中间隔了一座松毛岭,所以这里是很偏僻的“蛮荒之地”,出入的大都是“蛮獠”。
据《资治通鉴》记载,唐乾宁元年(894年),“黄连峒蛮二万围汀州,福建观察史王潮遣其将李承勋将万人击之,蛮解去。”在汀州建置已160年后,“黄连峒蛮”一下就能出动二万人马,说明闽西山区当时“蛮獠”势力还很强大。“河源峒”一带,是什么状况,就可以了解了。
以上说明,“河源十三坊”原来住有许多被称为“蛮獠”的原住民。他们原来有自己的信仰和文化形态——包括图腾崇拜。
再来说说关于“珨瑚公王”。据前吴泰均文说,“珨瑚”原为“蛤蝴”,是新泉张鹏翼先生改为“玉”字旁的“珨瑚”。这“蛤蝴”是什么呢?前面说过,不可能是王审知的称呼或别号,堂堂一个“闽王”,会叫一个这样带“虫”字边的名字吗?另外,是《珨瑚公王辨》一文所说的,是洞庭湖救刘裕的义士名字吗?我觉得也不可能。该文虽说“王乃六朝时人,姓珨名瑚”,但又在后文说“王之显圣,当在于兹”。显然,吴泰均所说的“珨瑚”,并不是“人”,人会“显圣”吗?按笔者对该文所述(包括作者以后的心灵感受)的理解,作者所说的“珨瑚”(应为“蛤蝴”)应是一个得道的神怪。从“虫”又叫“蛤蝴”,原形应该是生活在水边的动物,它既可生活在河源峒这样的山沟里,也可在洞庭湖这样的大江大湖“兴风作浪”。
珨瑚(蛤蝴)应该是河源峒的“蛮獠”们的崇拜物,也是他们的图腾——这是笔者的理解。
人类以动物作为图腾,是有很多先例的。我们不是常称自己是“龙的传人”吗?这“龙”就是图腾。笔者曾经到闽西少数民族聚居过的地方,就看到那里的村民至今还保存有“狗图腾”、“蛇图腾”的纪念物,如画卷等等。河源十三坊的原住民,认为“珨瑚”是神灵,作为崇拜之物,逢年过节,烧香磕头,是十分正常的事。以后,专门为它设一个节日,届时大家祭拜,成为规矩,这样就有了“珨瑚公王”和“迎公太”。
本来,祭拜“珨瑚公王”是原住民的事,为什么客家人来了以后,也延续这样的规矩呢?原因是,河源十三坊原住民原来很强大,移民比较弱,后来移民慢慢多了,原住民慢慢少了,移民和原住民也在不断融合,这是一个相当长的过程——所谓客家人,就是移民和原住民融合后的产物。所以,像“迎公太”这样的习俗就保留了下来。另外,移民本身也有“祖宗崇拜”的传统,而“祖宗崇拜”和“图腾崇拜”是相通的。
而为什么明弘治年间开始祭祀“珨瑚公王”,就称是祭祀王延钧,以后吴茂林到道光年间提出应改为祭祀王审知?吴泰均提出应该祭祀的是“姓珨名瑚”的六朝人?
笔者认为,原因是:东晋和“六朝”是罗香林先生指出的北方汉人第一次南迁期,这时候已经有一些移民在闽西落户了;王审知、王延钧所在的唐末和五代是罗香林先生说的第二次汉人南迁期,在闽西落户的移民更多了。虽然“河源十三坊”元末明初大量客家人在这里开基创业,这时候的“客家人”已是北方移民和当地原住民的融合。拥有深厚文化底蕴的汉人,虽然还继续祭祀原住民的“珨瑚公王”,但又不想承认他们的图腾,而是想要突出自己的历史文化。因此有一部分汉人们想到了让曾经当“皇帝”的王延钧(王延钧在王审知死后接位,并称帝)来取代“蛮獠”图腾。
首先推动祭祀王延钧的应该是随王绪、王潮入闽原属农民军和他们家属的这一部分“移民”和他们的后代。罗香林先生的《客家研究导论》有写到,王绪所率领的农民军,从河南来到福建,是拖家带口的,本身也是移民。他们进入福建,首先到达的就是闽西山区,有一部分在闽西地区落脚下来了,他们和宋元以后陆续来到闽西的其他移民一起,成了“客家先民”。这些“客家先民”,极力推动把当上了“皇帝”的王延钧作为供奉对象,是顺理成章的。吴茂林提出应该以王审知取代王延钧,因为吴茂林是“知识分子”,知道当政者应有纲常和“功德”,才能服众。提出不能让“篡逆荒淫”的王延钧为神,也是对的。
用南下汉人移民出身的“皇帝”或“王”来取代动物“图腾”,作为崇拜偶像,在移民力量超出原住民(蛮獠等)时出现,就可以理解了。
吴泰均所说的,“珨瑚”应该是“六朝时人”,他的说法也是符合历史背景,或者说,也是有“依据”的。来到闽西的北方移民,最早是在东晋和“六朝”(南北朝)时期,这一点,罗香林先生已经在《客家研究导论》写到了。闽西的“客家先民”最早产生于“六朝”时期,那么,吴泰均说“姓珨名瑚”的“义士”(或神灵)是“六朝时人”,就可以说得通了。吴泰均不过是把客家人第二批南迁的故事推前到第一批南迁时期去。吴茂林和吴泰均都没有说到“珨瑚公王”真正的起源。当然,当时的历史条件,他们也不可能如实说。
有重要的一点必须指出:长期以来,河源十三坊的大多数老百姓祭拜“珨瑚公王”,只是客家人(其实也是我们民族传统)多神信仰的一种表现。一直到现在,知道王延钧或王审知的人很少,因为王审知“功德遍及全闽”而感恩去祭拜“珨瑚公王”的就更少(实际上王审知“功德遍及全闽”,对河源十三坊的影响并不大)。“十三坊”的老百姓都知道“珨瑚公太”,但不知道“王审知”或“王延钧”。这其中原因,有老百姓“见神就拜”不去搞清来由的传统,也有王审知或王延钧作为“神”,实际上并没有被普遍接受。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
“河源十三坊”原来是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原住民有自己的文化活动。晚唐以后,汉族移民来到这里,原住民和移民互相融合,有了融合后的文化。到了宋元,大量移民迁到这里,文化融合继续,汉文化占主导地位。祭拜“珨瑚公王”和“迎公太”活动是汉族移民和当地原住民文化融合的产物,体现当年客家人的生存发展和当地人融合的状态。
但是应该承认:“珨瑚公王”不是王延钧,也不是王审知,它原本是一种民间图腾。当然,民间现在用“迎公太”来纪念闽王王审知,也未尝不可,用不着去纠正,但学术界和官方不可推波助澜。
从“明宏治三年(1490年)”开始祭祀王延钧到现在已有五百多年,从吴茂林给“十三坊”乡里写信要将祭祀王延钧改为祭祀王审知,到现在也有一百八十多年。“迎公太”成了纪念王审知活动,已有一段“历史”了。王审知“功德遍及全闽”,搞一个“民俗活动”纪念他,并无不可,更无大错。但是,厘清历史真相,弄清来龙去脉,也无坏处。尤其是学界和官方,对此心中有数,就更能在宣传和活动的操控上,正确引导,做到适度,这是很重要的——因为,我们应该让“迎公太”这一民俗活动,成为文明、健康、有文化品位的文化活动。不能因无知而牵强附会,互相攀比,铺张浪费,劳民伤财,走偏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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