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无法理解,为何长汀人会那么地喜爱薯饼。
走在长汀的大街小巷,薯饼摊前那扑鼻而来的阵阵薯饼香以及那长长的食客队伍,总是让人无法忽视。我也爱吃薯饼,但是我难以理解,为何长汀人愿意花费那么久的时间来等待一份在长汀随时可以吃到的普普通通的薯饼。至少于我来说,我是不愿的,尽管薯饼好吃。
长汀人对于薯饼好像有着莫名的执念。我曾问过等待的食客,他们笑笑回答我说:“小姑娘,我们等的可不是一份薯饼那么简单哦,等你离家后,你就懂啦。”说着继续眼巴巴地等着。看着他们的模样,我心里却是不屑道:“不就是一份薯饼吗,至于吗?”
这种想法根深蒂固,直到我离家,开始在外求学。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不是记忆中的人,不是记忆中的景,更不是记忆中的吃食。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适应这一切,在外人看来,我适应得很好。然而,每当空闲时,我必定要和家人通话,心里对于家的渴求,是什么都无法替代的。和家人通完话,心情莫名变好,可是,通话的主题永远是‘等我回家,我要吃什么’。以至于我总是怀疑,到底是家人的声音平复了我的心情,还是对家乡美食的执念平复了我的心情。这时,我才真切地体会到长汀人对于薯饼的执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我也深刻地明白了当初那些食客们话语背后的深意了。
薯饼好吃,所以长汀人爱吃,也愿意花时间去等;但其实更多的,是薯饼里包含着长汀人对家乡的记忆和思念。“滋啦滋啦”,那是锅里的热油在煎炸着薯饼;不断翻动薯饼的阿姨和静静等待的食客好似一副完美的动图;阵阵飘来的薯饼香还是那么诱人……一切都不曾变过。薯饼就像是一张网,网住了记忆中的人,网住了记忆中的景,也网住了长汀游子对家乡的渴望和思念。
华灯初上,长汀的大街小巷又传来阵阵薯饼香,再次经过薯饼摊却是再也挪不开脚步了。
“喂,出来一起吃份薯饼吧。”
“好啊。”
“老板,这里要两份薯饼。”
“好嘞,不过现在人多,可能没那么快哦。”
“没事,我们慢慢等着就是了。”
长汀薯饼怎么做?
秋天,是大薯成熟的季节,辛劳了一个春夏的农民将大薯挑到城里,挑到了城墙下,专供煎薯饼用。在这个大薯成熟了的季节,汀州城的许多街市,诸如三元阁、朝天门、五通桥和水东桥等街市,多会闻到煎薯饼的香味。薯饼吃起来喷喷香,做起来却难。薯饼大嫂将糊满泥块的大薯拔去根须,除去泥块,用汤匙或瓷碗碎片刮去薯皮,然后找来陶钵,将大薯弄成黏稠的薯浆,下食盐、味精、蒜叶末或葱头搅拌待用。薯有各个品种,红薯是玫瑰色的,白薯是象牙色的,脚薯长有数个脚趾,也是玫瑰色的,药薯(淮山)细而长,是白色的。各种各样的薯,味道不尽相同,或香,或脆,或韧或滞,不同的薯,煎薯的工艺也不同的。白薯香而脆,煎起来油要多,否则会干涩而折碎;红薯韧而粉,慢火煎是功夫。
当年红军解放汀州城,百姓为了感谢子弟兵的辛劳,在街道两旁烤红薯、煎薯饼,摆上大碗的糯米酒请红军。香喷喷的薯饼和甜醇醇的米酒,是百姓当时招待最尊贵客人的礼仪了。在那困难时期,哪条巷口飘出了薯香,嘴馋的人就会沿着香气去寻找,要是碰上熟人或亲戚家的,谁都会厚着脸皮踏进门槛混一块吃吃。如今,乡村和城市照例有人为薯饼的美味而倾倒,更是一年四季天天热销。
长汀煎薯饼做法:大薯去皮,用长汀专用的剐薯器剐(这个可是苦力活,没拍照,刷下来手都酸了)~~~刷好了放入大蒜、盐、味精之类的香料,搅拌均匀即可,油锅加热,舀一勺下锅,记住舀下锅后要让它煎一小会,底面不粘锅铲才可以翻过另一面,用锅铲轻轻压成饼状,继续煎,如果把握不好,很容易粘锅铲,火候要用中火,不容易煎“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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